凿壁偷光

刚开始能喘口气的时候,用心理援助这样正当到可笑的理由把过家家开到他身上了。

    在这个学生打过咨询电话就会被通气到教务主任那里的学校,陈然诺的存在就像那种童话里有的仙女教母,但是她给团委干活,于是奇妙的情况就这样发生了。在过去一年里,她和这位未来的重点关照对象在学校里碰不上一个面,互不相干也不会相干,由于某种神秘的力量,学校看起来放弃他了,班主任每看到他表情就像吃了不卫生的东西。这一整个光鲜亮丽的庞然大物任由许明哲继续和特权阶级的少爷们或者老师胡搞,或者说只是单纯的无视,但是一年后,陈主席入驻心理工作小组,大搞人道关怀,于是一中太平了。

    许明哲觉得她还不如像挂职模联那样挂职互助组长,但陈主席是一个比他想象的脸皮还要厚的女人,不,女生。他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她却好像愈挫愈勇似的越发积极了,这种无视实状的慈悲为怀不免让他怀疑起自己何德何能,但许明哲不想再随便怀疑自己,于是怀疑变成了一种愠怒。

    他走出门的时候,她还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嗯,她知道后果,她的拥趸使得人群不自觉分开空隙,于是来往人员纷纷侧目,许明哲便愈是快地走,周围讨论什么的都有。

    也有趁机拉走他的。过了廊道,上手就往后腰摸,许明哲耐着性子让他抱了会,在他的手伸到内裤里之前把人推开了。这人还算好打发,耸耸肩就走了。他这一年多到底睡了哪些人自己都记得不太清楚,也许哪天又会在路上就被敲晕,但只要一天不让许瑛知道,就得继续这样下去。有些人会腻,有些人则会怕,还有一些人着魔成瘾地抓着他不放。他只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