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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伞摊前停住脚步,他买了把二十八骨的,试了试,颇结实。

    这下可是大出血了。

    现在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可能就是那串檀木珠了。

    剑子撑开伞走过去,将佛剑笼在伞下的阴凉里。

    佛剑说:“我租了船。”

    “那就走啊。”

    他嘴上这么说,仍是站在佛剑身后,于是那片阴影也不动不摇,在无风的夏日凝固成石板上抹不去的暗色。

    佛剑起身,在江边掬了一捧水洗脸。一只小鱼苗游过青苔依附的石头,光滑的鳞片无意间擦过他的指尖。

    “它好小,”剑子也蹲下来,用水淋了淋额头,“不过总有一天会长成大鱼吧。”

    3

    “嗯。”

    “走吧。”

    小舟摇摇晃晃破开波浪,白色的日光把江水照得刺目,剑子放了帘子,继续剥他的莲子吃。佛剑在一旁打坐静修,嘴唇轻轻翕动,不知念的是哪一篇经文。几分阳光越过竹帘的间隙,在他脸上落下带状的条纹,光影深邃了英朗的轮廓,如伴古佛青灯,一派肃然淡漠。

    剑子想起早上的笑影,不自觉地在佛剑脸上寻找踪迹。其实笑并没有什么稀奇,佛剑也不是不会笑,只是那一霎,他看到了一个他所不认识的佛剑,一个离他很遥远、离尘世也很遥远的佛剑。

    修道修到最后,是不是就真的众生平等了呢?

    剑子扪心自问,还不能解答这个难题。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