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到了的,只不过他是站在窗帘后面,看着小屁孩在门口蹲了半天。他想过自己那样是不是比较无情,可是他跟高启盛这样的,开了门又有什么好说的。他跟高启盛果然还是一样的人,太空洞太寂寞以至于对自己的游戏有着过于残忍的自信。高启盛把他当玩具玩,玩了两年玩不起了;他把着高启盛哄他喊哥玩,只喊了一声他也玩不起了。 果然小屁孩蹲了一会儿,就头也不回地回家去了。就跟以前一样,趴在自己怀里睡觉的时候一声声默哥叫得亲热,一醒来就把他丢了,要么是急吼吼的,要么是悄没声的,从来连句再见都舍不得说,就跑回家找他哥去了。他每次看着高启盛睡着的样子,那么好看,可是他连亲一下碰一下都不敢,顶多把胳膊轻轻搭上去就是最多了,再多一点小屁孩就会被吵醒然后把他推开说要回家找哥哥。明明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他还是亲一下碰一下都不敢。 回想起来,他跟高启盛搞在一起也有两年,更准确地说是四个半年。他总觉得见面之间的这些个半年真是太不好,或许正是因为这些个半年他才跟他不清不楚拉扯得像糖稀似的。他总想或许如果比半年短一点儿,他能早点见到小屁孩,或许就能放任自己的感情多长长,长到在床上以外的地方也有勇气亲亲他。或者也可以比半年长一点儿,他等的时间久一点儿,就能在小屁孩放假回来之前把他忘干净。可是偏偏就这么不巧,半年之后又是一个半年,每一次陈金默都想着再长一点、哪怕只要再多一天,他就能把小屁孩忘了,然后小屁孩就准在前一天敲响他的家门。或者是穿着短袖汗衫,或者是穿着棉袄围巾,可是抬起来看他的眼波总像入春后吃的第一根糖水冰棍,眨巴着笑得眼尾都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