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话音落处,周希逸慨然起身,行至厅中恭敬行礼,朗声道:“微臣谨奉父命入京,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一语既出,众人皆露诧色。

    毕竟,先前永徽帝试探剑南的态度时,周守素置之不理,分明是隔岸观火。如今忽然转了态度,着实令人诧异。

    诚王接着道:“汾阳王镇守河东,确实是国之栋梁。但南北两地风土气候不同,战场地势殊异,河东兵将到了荆楚之地未必能适应,相隔路远也难以调兵。倒是剑南,原就有接壤之处,由周家出兵平叛更为方便。”

    这当中的差别,在场之人谁不知道?

    若周守素早些表态,永徽帝绝不会求到谢珽的头上,连擅自调兵横扫陇右的事都不计较,摆出那般卑微姿态。

    没准还要按律例给谢珽问罪。

    如今周家骤然转了态度,借诚王之口在此言明,想必是因谢珽入京,接了节度陇右之权而起。节度使们各自打着算盘,朝堂情势原就瞬息万变,原本没人愿意接的烫手山芋,忽然又似抢手起来。

    满厅目光,不由齐刷刷落到谢珽身上。

    第74章激怒?火上浇油。

    谢珽的神情没半分变化。

    他仍旧端坐在案后,挑了块嫩嫩的鱼rou,细嚼慢品,连眼皮都没抬,更无意掺和口舌之争。

    仿佛此事与他无关。